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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于宋代点茶,史料多有记载。北宋著名的大文豪欧阳修就曾以“停匙侧盏试水路,拭目向空看乳花。”一句记载了制作点茶时的一些情形。另据蔡襄在《茶录》中记载的建安斗茶、点茶文字记录,我们都能够十分笃定地推测出点茶在宋代茶文化中的地位必是很高,不可小觑。除此之外,在宋人推崇的以点茶、焚香、插花、挂画为主的“四般雅事”中,点茶依然为“宋人四艺”之首,备受追捧。可是,你知道为什么点茶能有如此高的地位吗?
下面,笔者就从以下几个方面来梳理一下,好让大家对宋代的点茶文化有更深的认识。
1.从宋朝文化大环境来说,精英文化与大众文化共生的生态圈层对点茶的包容性和接纳度更强
点茶最早作为“朝廷官场待下之礼”存在的,它的这种“自上而下”的传播特性使它注定会从皇室上流阶层逐渐下移,向着更广泛的市民大众圈层蔓延。从这个角度来看,点茶本身易于传播的特性,使得它能够顺应当时当地的文化传播规律,为更多的人所接受。而像焚香、插花之类的活动更像是阳春白雪的雅文化,受众群体毕竟有限,且主要的文化“消费”人群集中在上层社会的精英阶层,因此,在“宋人四艺”中的地位必然不会很高。
2.与另外“三艺”相比,点茶更易与雅文化融合,获得更为广泛的传播
从“宋人四艺”的文化归因来看,四者都可以归属于雅文化,但与点茶相比,其它三种文化的习得对个人的文化素养和审美能力都有一定要求,并非普通大众能够轻而易举地获得。这一点,和上文所说的其实是一个道理。
3.与点茶相比,其它“三艺”略显小众,点茶更符合“饮茶成风”的大趋势
从宋代流行的饮茶文化来看,大到皇宫贵族、官僚仕宦、小到市民阶层,人们对茶的喜爱似乎形成了某种默契,而点茶受到人们的追捧,也只能算是宋朝饮茶之风盛行的必然产物。从某种程度上来说,二者存在着相互“成就”的关系。饮茶文化的流行推动的点茶文化的发展,反过来,点茶文化又助推了宋代茶文化的大发展大繁荣。
另外,点茶除了本身的适饮性之外,后期还因其兴盛发展而使制茶技艺逐步提高。加之,一些极具趣味性的茶事活动融入其中(如斗茶),使其对受众产生了更为强大的吸引力。
4.点茶兼具实用性和审美性,非其它“三艺”所能及
从四者的实用性来说,其它三者多是停留在感官审美带来的精神愉悦上,而点茶,受众除了能在制作过程中感受其独特的茶文化美感外,也能够从中体会到饮茶带给我们的切实好处。并且,就是从经济的角度看,这个说法似乎也说得通。其它“三艺”相较而言,不免显得有点“虚无”、无实际用途。
总之,不管哪种文化,要想扩大传播范围,都必须在一定程度上迎合消费者的“消费需求”。而这个“消费需求”,可能就包含了消费者对“点茶、焚香、插花、挂画”四类活动的实用性、审美性等的多方考量在里面。
5.随着茶事活动的丰富,点茶的涉及面越来越广,其它“三艺”最终将被其“渗透”
点茶发展到后期,它的辐射力度和覆盖圈层变得越来越广,人们不在满足于单纯的喝茶带来的愉悦感,因此自然而然就会把焚香、插花、挂画等活动融入进去,不断提升点茶这一茶事活动的丰富性和文化意涵。其它“三艺”覆盖面毕竟有限,很难由此延伸出更多的细分领域。(从当时的现实条件看)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点茶成为“宋人四艺”之首了。
总体来说,无论是点茶、焚香、插花、挂画,都与宋代“天然去雕琢”“讲究本真”的极简美学观念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。
写在最后:因笔者见识浅陋,很多理解或有偏颇、讹误之处,还望及时订正 。(本文系说茶网原创,作者:简抒,图片来源:南茗佳人,观点仅代表作者个人,未经授权,禁止转载)